揭秘非洲最古老的人类墓穴

这个头骨可以追溯到约7.8万年前，是早期人类遗骸之一，出土于肯尼亚的一个洞穴中。科学家辛苦工作了几个月后，发现一个两三岁孩子的尸骸，取名为“姆托托”（Mtoto），斯瓦希里语中“孩子”的意思。上图是头骨的左侧，颌骨完整，包括左下方两颗未长出的牙齿，牙根尚未形成。摄影：MARíA MARTINóN-TORRES, NATIONAL RESEARCH CENTER ON HUMAN EVOLUTION (CENIEH)

撰文：JAMIE SHREEVE

一支跨学科研究团队经过发掘、复原和分析后，发现了非洲已知最早的人类墓穴：它距离肯尼亚郁郁葱葱的海洋沙滩东南方向不到16公里，里面有一具两三岁孩子的遗体，可以追溯到约7.8万年前，一群早期智人将之精心埋葬了起来。虽然在中东和欧洲发现的一些人类墓葬更为久远，但非洲的这具尸骸是最早的明确案例：尸体被埋葬在准备好的坑里，上面覆盖了泥土。

“这无疑是一场葬礼，有明确的日期，非常早，令人印象深刻，”英国杜伦大学的旧石器时代墓葬研究专家Paul Pettitt说。他没有参与此次研究。

这具遗骸提供了难得的机会，可以让我们了解早期人类的思维活动和内心活动。关于化石的描述发表于5月5日《自然》杂志的网站上。它被称为“姆托托”（Mtoto），斯瓦希里语中“孩子”的意思，此外非洲还有两个年代更近的墓葬，里面也有孩子。虽然整个非洲大陆只有三个例子，很难构成大样本，但Pettitt发现，在丧葬作为仪式的发展过程中，死者的年龄尤其重要。

根据遗体位置移动的方式，研究人员推测埋葬过程中，人们在孩子的头部下方放置了一些易腐烂、像枕头一样的东西，这些东西后来分解了。绘制：FERNANDO FUEYO

虚拟重建的遗骸叠加在透明对比骨架上。这具遗骸出土于潘加-亚-赛迪洞穴的地面。对骨骼和周围土壤的显微分析证实，这个孩子死后不久被特意埋葬了起来。供图：JORGE GONZáLEZ GARCíA, UNIVERSITY OF SOUTH FLORIDA AND ELENA SANTOS, UNIVERSITY COMPLUTENSE OF MADRID

“现代狩猎采集群体认为，死亡是自然且无法避免的，”他说：“但有两个例外：创伤致死，以及婴儿和孩子的死亡。我们能体会到一种朦胧的感觉：太早的死亡是反常的，需要用一种特别的方式进行标记。”

漫长的时间跨度

姆托托的墓位于潘加-亚-赛迪洞穴，这是一个巨大的洞穴系统，沿着与肯尼亚海岸平行的陡坡展开。自2020年以来，内罗毕的肯尼亚国家博物馆和德国耶拿的马克斯·普朗克人类历史科学研究所领导的研究团队一直在挖掘这个洞穴系统。

到目前为止，这片遗址已经出土了几万件石器、贝壳珠、屠宰动物的残骸和其他人工制品，足以证明从8万年前，即中石器时代到今天，人类一直在使用这个洞穴。

“这里总有人存在，”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的Michael Petraglia说：“人类从未完全消失。”

2013年，研究团队在洞穴地面以下3米处发现了一个类似坑的结构；2017年进一步发掘后发现，它似乎是一块腐烂的骨头。这些粉末状的物质太脆弱，无法进行现场挖掘，于是研究团队决定用石膏模型把骨头和周围的沉积物包裹住，然后运送到内罗毕进行进一步研究。

一场特别的验尸之旅就此展开。考古学家在国家博物馆实验室进行初步挖掘时，在表面附近发现了两颗牙齿，它们似乎属于人类。

“我们知道它很重要，”博物馆考古部门的负责人、研究团队成员Emmanuel Ndiema说：“但这个标本极其脆弱，超出了我们的处理能力。”

Ndiema亲自把这份化石送到了耶拿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的同事手中，然后它又被送去西班牙布尔戈斯的国家人类进化研究中心。研究人员借助微计算机断层扫描、光学显微镜和其他非侵入性成像技术，以及脆弱的骨头所允许的人工挖掘，对标本进行了一年多的处理和分析。

渐渐地，标本的全貌出现了：首先是有关节的脊椎，然后是头骨底部、下颌骨和幼儿牙根。在另一部分，研究团队发现了处于自然解剖位置的肋骨和肩胛骨。

“一切都在恰当的位置上，”负责研究工作的研究中心主任María Martinón-Torres说：“它不仅仅是化石。我们有一具尸体，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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